24.烧花庭篇:谎言 24(2/2)
下也曾严禁宫侍议论丹夫人。姑母从前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得知珠词一事后觉得实在过火,去寻丹夫人。”他的姑母就是应皇后了。应封说到此,还尴尬了一下:“她们话不投机,姑母气得举起手要打丹夫人,丹夫人却说了一句:‘这一巴掌下来,你可想好了。’”
我咂舌:“这……”
“姑母后来懊悔得很,说自己当时给她冷不防唬住了,还真没打下去。事后想起来怄得厉害,活活气病了。”
我想起上次见应后时她那个脸色,差点笑出来,死死憋住,清咳道:“后来呢?”
应封神色肃然起来:“后来,珠词的那个同伙大概是气昏了头,行刺丹夫人。结果自然也是死了,但与他同一班的禁卫,也被丹夫人当场处死。”
我问:“为何?”
应封道:“那行刺的禁卫突然离队,同班者却不阻止也不知其去向。非要说罪名,就是这个了。”
“那,然后呢?”
“当时在场的还有另一班禁卫,他们在行刺时赶来保护丹夫人,具体事态如何,有无伤亡,我不清楚。”
我理了理头绪,大概明白了:曾问就是这护驾的人中的一个。
应封道:“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。但整整一班禁卫横死,这些人的家境虽不够权势滔天,但也并非贫贱之民。以我的了解,这种事至今还没有闹大,只能是镇压了。镇压的关键,就是在场的人。所以……”
他同情地看了我一眼,缄口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,他认为我说的那个朋友的朋友必然被灭口了。但我知道曾问还活着,不过这又是牵涉卞征的另一件事,我便不跟他说了。
问题在于,我能从应封告诉我的这段前情里知道什么。
我问道:“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?比如那时在场的人的去向?”
应封摇头。
那么后来和铉问审的事,只能由我自己琢磨了。
和铉为何知情,为何非要问审,卞征提供给曾问的生机又到底需要他牺牲什么。
谢过应封,我重把应植喊回来,陪我走到府门口。
路上,我状似无意:“决明兄。”
应植道:“……三小姐,你再这么叫我,我要告状了。”
“跟谁告?我们著微?你看她理你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决明兄,你知道和铉吗。”
应植奇怪地看了我一眼,“知道。他怎么了?”
“就是,无意中听到这个名字。好奇而已。他什么人?”
应植想了想:“我们一般叫他和先生,因为他是传道讲学的那种人你知道吗,有很多门生追随,挺了不起的。”
我理解了一下:“教书的夫子?”
应植哑然失笑:“不是。和先生开创了和派学说,门生遍及天下,如今留在寿京施行他的政见。和先生主张‘贱物欲而惜人命’,二者缺一不可,听说有他在,这两年秋官狱少斩了不少人,都改判活罪了。”
我垂眼,不动声色把“惜人命”多念了两遍。
一个执意问审冤狱的人,给我最主观的印象的确是惜人命。
我假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辞别应植后,我一个人慢慢地、不停地想,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。
卞征的意思很明白,他想要曾问修改供词,来应对审问的和铉。
换句话说,卞征希望达到的结果,与和铉相悖。
那么如果和铉是要为那些被平白下狱、还有之前被无辜杀死的禁卫伸张正义,倘若他成功,利益受损最大的人是……
我猛地抬头,瞳孔陡然放大,一阵冷麻从头顶贯通全身直冲足底,艳阳之下,有如置身雪地冰窟。
丹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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