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烧花庭篇:谎言 24(1/2)
柏无故看着我,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。
一种了然的神情。
我被看得有些烦躁,怎么显得我像是什么怨妇似的:“这女人不是我。”
我真是疯了,做什么和她聊。许是她太怪,把我也带僻了。一开始,也是秉着她这人直得很,指望她能说些特别的出来。
她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她想了想:“如果这女人是你,他才不会帮你救那危险中的男人呢。”
“……啊?”
这个“他”是卞征?柏无故怎么知道的?哦,她是卞征的未婚妻。
不对。未婚妻就知道了???
柏无故认真道:“你有一次去秋官府的时候,我也在那里,看见你进来了。虽然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,但他最近在琢磨一件事,提到了有一位女子向他求助,我就知道是你。”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郁闷了半天:“……你常在他那里?”
不是说好的古人固执古人迂腐古人授受不亲的吗,原来未婚夫妻也可以这么黏腻的吗。
柏无故皱着眉想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……还真是诚实啊。
还不等我说什么,她突然又道:“不要相信他。”
我困惑地想问别相信谁,忽然脊背上莫名陡然窜起凉意,头皮发麻,脸色也僵硬起来,一字一句缓缓问:“卞征?”
她沉默不语地看着我,我有些气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她道:“你是著微的姐姐。我很喜欢她,所以我才告诉你。小心卞征。”
“他帮我!为什么我要小心他?小心在何处?他……他是图我什么了,还是蒙骗我了,谋害我了,你方不方便再明示那么一下?”
柏无故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。我非跟着她不可,可摇摇晃晃一路尾随回了小花朝的宴所,她也没再舍我一眼。
“小花朝”之后,我的心悸迟迟未去。
也不能说偏听偏信。但摸着良心说,卞征我又敢信多少。
翻开梳妆台最下面的匣子,我拿出一只狼面犀角扳指,套在手上一遍一遍挲着。狼的獠牙凶狠,我盯了一会儿,莫名开始思索卞征那枚新扳指是刻了个什么野兽畜生。
今儿靳沉沙当班,给我端了一碗陈皮山楂汤来。我心情不佳,接过舀了一勺,觉得酸味很刺激精神,顺口问道:“你做的?”
“是。上回买决明子给应植公子,结果管家误会了,以为您爱喝,又送来了。我加了山楂、陈皮、车前子……”
我正心不在焉听着,忽然一振,叫道:“决明!”
沉沙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
“应决明!他好一阵没来了,我还觉得我们挺有交情的么。走,过府看看他。”
沉沙惊在原地:“什么?!”
我没理她,拾掇拾掇就走。
我其实不是去看应植的。我是去找他那位庶兄,应封应陆英。
非判个交情深浅,我与应封虽则算不上情谊笃厚,但也前后见了几回。我因从校场比箭那天起就对他另眼相看,一直多为客气,从不因嫡庶对他与应植有所殊视。
不过也仅限于此。应封没有应植活泼,委实不利于拉感情。
我这次专程找他,是看准了他的差事——应封也在宫禁之中当值,且是皇帝的近卫。
说白了就是身份更尊贵更高级的禁卫,对我来说和曾问差别不大,我有理由相信他或许知道什么内情。卞征自称不知的内情。
应植听我来意后,爽快地引了路,然后自己去附近晃悠。
应封是标准的武人身姿,站如松的那种,他一丝不苟地见过礼:“三小姐,别来无恙。”
我附和寒暄:“无恙。有茶吗?”
他平稳抬眼:“有,三小姐稍等……”
“不是,不用忙。”我拦他,“主要是想给你备着,怕你口干。是这样,我想问你一件事情。”
应封一贯持重的神情闪过一丝诧色。
我笑了笑:“是不是太直接了?我也觉得不够委婉。”
他摇头:“不会。费心便是,应封知无不言。”
我倒没真指望他能知无不言,能有相关只言片语也可以了。
我勾起唇,定定抬眼:“听说宫里出了一件涉及许多禁卫性命的秘事,陆英知不知道?”
应封怔了一刹,问道:“三小姐如何得知?”
“有一位友人的友人,是做禁卫的,也卷在了里头。若你知情,能不能给我讲讲?”
应封迟疑片刻:“那三小姐的这位友人……的友人,现在?”
我讪笑:“不清楚,打听不着。反正就是没音踪,见不上,急死个人了不是?”
应封缓缓点头:“恕我直言,那他大概已经丧命了。”
我心里一咯噔:“怎么说?”
应封道:“此事我只知一半。宫中有一位丹夫人,三小姐听过吗?”
“只听过名号,不了解。”
“这位丹夫人以偷窃宝物的罪名,处置了一个叫珠词的宫女。据说珠词有一个做禁卫的同伙,帮她把宝物带出宫售卖,丹夫人逼供不得,便用熔化的金水灌入珠词的眼睛,此刑称之为‘开金门’。”
我设想了一下那个情景,顿觉毛骨悚然。
应封继续道:“珠词自然是死了。丹夫人将她的尸首用细木桩钉于禁卫巡视经过的甬道口,以此警告那个同伙的禁卫。”
我骇然道:“她这么做,岂不是闹的人尽皆知?”
应封无奈道:“丹夫人行止向来如此,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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