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(1/2)
“什么美名?”
“小情人。”
小木鱼猛的瞪大眼睛:“你是说?”
“不要说客人的是非。”章意走过来及时打断这两人。他刚一转身,外头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花衬衫,紧身裤,大金链子,看穿着打扮在四十上下,也戴着一副大墨镜。
他二话没说,直奔主题:“刚才那个女的拿了块什么表过来?”
见刘长宁正在柜台边拿寸镜检查腕表,他大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:“好呀,真敢偷我的表去养小白脸,胆子肥了!看老子这回不宰了她!”
说完拔腿就跑,得亏章承杨追得快,到路边把人拦住了。
章意好说歹说,把人请回店里,让小木鱼煮茶,和对方坐着闲聊。对方眼看是追不上了,气势汹汹地端起茶一口闷,结果烫了舌头直跳脚,大骂他们是家黑店。
章意不急,任由他骂,老严就在后边给小木鱼和徐皎讲课,自鸣,三问,与陀飞轮,万年历一样,都是机械表的一项复杂功能,其中三问最复杂,一块三问表有超过五百多个零件,自鸣更是复杂中的皇者。
“过去能制造自鸣表的品牌不出五个数,咱们店只有长宁和小章可以做,连我手里都还欠着点功夫。长宁也就罢了,毕竟练了这么多年,可小章才多大岁数,英雄出少年啊。”老严拍拍木鱼仔的背。
木鱼仔说:“我师父真厉害。”
“现在知道你跟着什么人学手艺了吧?小章要是自创个品牌,那就是能做自鸣表的,把自鸣做到极致,前面那五个品牌都得靠边站。”
小木鱼没接这话,总觉得老严夸大了。老严说完也摸了摸嘴,把话兜回去:“好好学着点,你师父手艺藏得可深。”
“如果这人把表拿回去了怎么办?”
老严屈指一弹木鱼仔的脑袋:“你瞅着你师父,像是能轻易让他走出这道门的人吗?”
小木鱼一听,得意起来,直冲徐皎飞眼神,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。那边的中年男人见自己一人唱独角戏,唱了一会儿没意思就歇了,把杯子递过去。
章意重新给他倒了杯茶,说道:“您才是那块表的主人吧?”
男人鼻子哼哼:“算你有见识。”
“刚才那位小姐给了一万块钱押金,请我们改装那块表。”
“什么?”男人霍然起身,“她不是来卖表的?”
章意含笑点点头,示意对方坐下说话。男人撇撇嘴,又重新坐下,将信将疑地把揣进口袋的表掏了出来,拿在手上看。
“她说怎么改?”
“这是一块需要手动打簧的三问表,她想加上自鸣功能。”
男人一听,眼神黯淡下去,短短几息功夫神色变了又变。章承杨担心他再次跑掉,不动声色地堵住门口,不想男人却啪嗒一下掉了眼泪。
别说章承杨,就连章意也小小地吃了一惊。一愣神的功夫,徐皎拿了面纸递过来。男人瞅了瞅徐皎,问:“你多大了?”
徐皎有点拘谨:“二十二。”
“你看刚才那个像是多少岁?”
“啊?”
“别看她打扮成熟,其实她比你还小两岁。”
章承杨顿时翻了个白眼,看着就是能当人家爸爸的,没想到真是那种关系。他刚要感叹世风日下,就听男人道:“她是我女儿。”
“什么?”章承杨冲过去,“她、她不是你小……”小情人啊?
男人对着他嗤笑一声,语气放缓了许多。
“我们是单亲家庭,她是我一个人养大的,但她跟我不亲,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。瞧我,是不是很像暴发户?我在她读高中的时候才发家,也就这两三年吧,以为日子好起来,父女关系也会好起来,没想到却更差了。她说同学们都嘲笑她有个暴发户的爹,没文化,乱说脏话,还老是打人,我心想没道理能随便打人还不被抓吗?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?还不是因为欠揍我才打,他还得跟我和解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拿眼角余光怼章承杨。徐皎生怕男人一激动把章承杨揍了,悄悄挪了两步,挡住男人的视线。
男人笑了,摸了摸上衣口袋:“说岔了,能抽烟不?”
章意指向门外:“不着急,我们可以等您。”
“算了,不用了,反正不是一口烟的事。这丫头叛逆,老在外边跟人瞎混,这不前一阵又交了个男朋友,问我要钱。我不给,她就跟我闹,给了两千一天就花光了,我寻思不对劲,正好这几天有空就盯着她。中午打了个盹,一醒来发现抽屉被动过了,动了什么我也不清楚。”
男人手一摊,的。
“说实话像这样的表我有一个抽屉,几万的,几十万的都有,就是充门脸用的,各自是什么功能我也不太清楚,不过就这块,我知道。”他略显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表壳上的按钮,轻轻一揿,手表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声音。
先是低沉的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”三下,尔后是高低音配合的“叮当——叮当”两下,最后是高亮的“叮——叮——叮——叮——叮”五下。
徐皎看旁边的座钟,几分钟前也响过一次,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三十五分。
章意在旁边轻声解释:“这是报时、刻,分的方式。”
徐皎对照一看:“中间那个怎么响了两下?”
“是刻的算法,两刻钟,就是三十分钟。”
“那为什么之前座钟一共只敲了两下?”
“那是自鸣钟,过了整点只报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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