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(1/2)
他被她的无赖弄得无所适从,一着急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。徐皎怕他缩回去,忙抓住他的手,笑嘻嘻地说:“别动,让我再想想。”
章意的心就像串联的擒纵系统,弹簧绷得紧紧的。
“几点呢?”她拉长着尾音,一寸寸消磨他的耐心,“哎呀,给点提示嘛。”
章意的手开始冒汗。
他镇定道:“2011年精工三问,报时报分不报刻。”
“啊我知道了,十分钟为单位是不是?”她回忆刚才敲锤的方式,三声低音,五声高低音,一声高音,“三点五十一分?”
章意还没说话,不远处木鱼仔先鼓起掌来。老严也搀和进来:“小章你先别松手,我再考她一个。”
说完在抽屉摸索了一会儿,对着墙壁上的钟,走到一个节点才拨动按钮,随之安静的老店回响一阵泠泠响声。
当——当——当,叮——叮——叮(十一声),三低十一高。
“不对啊,怎么一百一十分钟了?”徐皎喃喃两句,又琢磨了好一会儿,“怎么只有当和叮,没有叮当?”
老严笑得合不拢嘴:“这回猜不出来了吧?”
徐皎闷哼:“严叔您别得意,我要是猜出来了,有什么奖励?”
老严倒也爽快:“行,猜出来这周店休我就做东,请大家伙去对面的百福楼搓一顿,怎么样?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
大家伙都过来凑热闹。
章意小声提醒她:“时、分。”
时、分?也就是说,只有两种敲锤方式,这是块两问表?她想了一会儿:“我知道了,三点五十五分,对不对?”
“不应该啊。”老严气不过,“明明两问表的小章还没教你,你是不是作弊了?”
“哪有,我自己猜出来的。刚才已经三点五十一了,我琢磨着十一的倍数,只有五十五分合适。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两问表,还是把刻改成了五分的报时方式,对不对?”
老严仿佛被说服了:“小丫头还挺机灵,是块好料子。小章要不是已经有了木鱼仔,指不定还能收你当徒弟。”
徐皎闷头笑:“我才不要当他徒弟,跟他一样变成闷葫芦。”
木鱼仔不乐意:“谁说的,我师父才不是。”顿了顿才反应过来,又忙表态,“说谁闷葫芦呢?我才不是。”
大家伙一齐笑,撺掇老严立刻去百福楼订位子。章意把手拿了下来,徐皎还没放,趁着老严不注意,拉了拉他的手,低声说:“谢谢。”
刚才他表面上只提醒了时、分,手却在她脑门上画了个“五”,其他人都在她后面,看不到他的手在动,否则这种大型考核现场,以她逢考必挂的心理素质,怎么着都得再琢磨好一会儿,哪能这么轻松过关?
章意感受着小姑娘软糯糯的手在掌心留下的余温,指腹搓揉着,面上纹丝不动,心里的弦却越绷越紧。
徐皎看他转瞬之间没了笑脸,去找老严要来了两问表,请他指点。她假装不懂,一连问了好几遍,章意实在没法子骂了句“笨蛋”,说完一怔。
徐皎眼睛望着他,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。
“也不知道谁更笨,我骗你呢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啊?还不快笑一笑,不然我还得继续装不懂。”
刘长宁沏了杯茶从旁边走过,瞄一眼打情骂俏的两人,咳嗽一声,对章意说:“小姑娘一片好心,你怎么就不懂领会?”
徐皎脸一热,对上刘长宁的眼神,顿时感动地快哭了。
偌大个守意,终于有个明白人了!
刘长宁朝她握了握拳:“皎皎加油。”
“嗯,我会努力的!”
一头雾水的章意抿了抿嘴,不是在逗他笑吗?怎么一眨眼就跟长宁叔谈笑起来?他看着那场景,眼前一时好似打翻的颜料桶,红橙黄绿乱七八糟,一时又好似打翻的调味瓶,油盐酱醋混淆一气,哪哪都不得劲。
他掰扯着手里的表,越想越不得劲,对着平时最是爱重的零件骂道:“笨蛋。”
一声不够,又指着骂了句笨蛋。
零件好似听懂了,扭动着滑溜溜的身体从他手里逃走,刚捡起又掉下,夹个寸镜的功夫又跑得没影。章意像是撞了邪,从来稳重的人头一次不复往日,急得一起身,冲到后院去洗了个凉水澡。
徐皎捂着嘴咯咯笑不停。
到晚间守意忽然忙了一阵,上班族们一般只有这个时间段有空,会过来看看表,询价或者修表。
有的客人不停地改装表,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品味,而有些客人守着一块表,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伤痕。每块表都有着它背后的故事,徐皎沉浸其中,或是沉浸在这个充满温情的老宅子里,内心深处充满了感动。
她帮老严打下手,给刘长宁跑腿,时不时陪小木鱼说说话,帮他一起练手活和眼活,亦或教别的师傅们护手操,为章意留她偷偷跑出去买的他喜欢的小点心,让他空暇的时候补一补胃。
他们经常忙起来顾不上吃饭,倒也不差顿,就是不规律,时间长了多多少少有点胃病。他是店长,要更严重一些,碰到饭点如果客人上门,只能他接待,让师傅们先去后院吃饭,等他得了空,时间往往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大半。
她之前见过他吃药,兑着茶水,一边走一边拨药片,跟吃糖似的漫不经心,也没人注意。
其实守意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,如果不留心,很难发现这一点。比如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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