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定风波(2/3)

问及事情的缘由，天蓬元帅越班上奏道：“陛下，事发之后，臣在天河边看到一匹白马往御马监方向奔去，因那白马是御马监的战马，故派金甲神将调查此事。”/p

玉帝微微颔首，面向孙悟空道：“孙悟空，你作何解释？”/p

孙悟空愕然。昨晚他与哪吒出去，本以为不过骑马散心而已，谁知哪吒突然发狂，仅凭三尺红绫便将整条天河搅得沸腾起来。他见识过哪吒戏水弄『潮』的本领，却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，面对玉帝的质问，他脑中一片混『乱』，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。/p
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：“此事因我而起，与他无关。”/p

众目睽睽之下，哪吒踏进凌霄宝殿，向玉帝行了君臣之礼，说道：“陛下，臣昨晚骑马经过天河，见月明水清，一时兴起，戏水玩耍，不想铸成大错。此事因我而起，与孙悟空无关，我愿承担一切罪责。”/p

“三太子，你曾向陛下告假，说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晚宴，理应呆在家中好好静养，又怎会骑马到天河戏水？这话若是真的，便是欺君罔上，若是假的，便是有意包庇！”/p

面对天蓬元帅的『逼』问，哪吒不以为然的笑笑，却急坏了一旁的托塔天王李靖。/p

他父子二人上天之后，能统领三军，多半是因为哪吒的缘故，只是哪吒天生一副少年模样，纵使武艺高强、身经百战，也难以服众，故而需要他这个父亲在上压阵。/p

位高权重难免招人妒忌，如今哪吒自认闯下大祸，天蓬元帅若是再参一本，岂不是叫他地位不保？想到此处，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。/p

哪吒微微一笑，道：“『药』王曾叮嘱我不能总是呆在家中，要适当走动，如此美好的夜晚，我到天河散心有何不妥？”/p

“那天马为何要往御马监方向跑？”/p

“元帅没听过‘老马识途’吗？这天马是我下凡降妖时从御马监借的，天马受了惊吓，无人驾驭，自然跑回原处。”/p

“只是戏水玩耍，就能造成如此破坏，三太子未免也……”/p

不等天蓬元帅说完，哪吒便道：“元帅莫忘了，我七岁那年在九湾河戏水，便震塌了远在东海深处的水晶宫，相较之下，一个小小的马夫有何能耐？或者元帅认为我连一个马夫也比不上吗？”/p

说到马夫的时候，哪吒刻意加重了语气，孙悟空只听得胸中气血翻腾，全身骨骼咔咔作响。/p

“孽障！”/p

李靖大喝一声，祭出玲珑宝塔，塔身飞速旋转，塔上金铃『乱』撞，『射』出一道华光，朝哪吒头上打去。/p

哪吒身形一晃，脸『色』霎时变得惨白，似乎非常痛苦。/p

孙悟空本想上前扶他，却被他以眼神制止。/p

子不教父之过，李靖自知难逃其咎，便先出手治住哪吒，继而跪在玉帝面前，恳请从轻发落。/p

玉帝念他父子二人多次为天庭效力，只暂时革去李靖天王职位，命他监工修缮瑶池，所需费用全部从他的俸禄中扣除，李靖百般不愿，却也不敢多说半句，唯有叩头谢恩，退了出去。/p

而哪吒，则被侍卫带出凌霄殿，不知押往何处。/p

散朝后，孙悟空闷闷不乐走出凌霄殿，却听背后有仙窃窃私语，说他不过一介马夫，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，得到三太子青睐，亲自为他开罪，若是换做别人，早就被剔去仙骨，贬下凡间了。/p

自己欢欢喜喜别了亲人上天当官，本以为能有一番作为，谁知被人哄了，糊里糊涂当了个马夫，若不是哪吒说起，他至今还蒙在鼓里，如今获知真相，他只感到一股怒气充斥胸口，无从宣泄。/p

牵着白马漫无目的走着，不想又来到与哪吒赏月的地方。宽阔的河面异常平静，没有一丝涟漪，他的内心却波澜起伏，躁动不安。/p

御马监，他绝不会再回去，可就这样走了，又觉得有什么搁在心里堵得慌。/p

玉帝说要亲自处置哪吒，他会不会有事，他们还能不能见面，不得而知。孙悟空『摸』了『摸』怀里的竹笛——一切来得突然，还未来得及还他，他也许很着急吧……/p

孙悟空长叹一声，又为之一愣。他居然学会了叹气！那个在花果山上无拘无束，逍遥自在的猴子，居然学会了叹气！/p

就在这时，耳边传来另一声叹息，回头看时，不见半个人影，唯有那匹老马跟在后面，时不时低头啃食水草。/p

看来他果真是闷坏了，竟把老马的喘气听成了叹息。他自嘲般的笑笑，正要往前走，一个破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：“唉，你们这些神仙怎么老叹气？”/p

孙悟空大吃一惊，警惕的四下张望，但见河边空无一人，连只飞鸟都没有。/p

过了片刻，那声音再次响起：“以前哪吒如此，现在你也如此，真是……唉！”/p

“什么人鬼鬼祟祟，给我滚出来！”/p

孙悟空原地转了几圈，仍旧不见半个人影，最后，他把怀疑的目光停在了白马身上。/p

白马瞪着一双硕大的马眼，一脸无辜的看着孙悟空，看得他浑身发『毛』。/p

突然，白马猥琐一笑，『露』出两排洁白耀眼的板牙：“不用看了，就是我！”/p

“你会说话？”/p

“你个猴子都会说话，我作为神驹千里马，会说话有什么稀奇？”白马打了个响鼻，一脸鄙夷。/p

万物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