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怎就教出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东西?(3/4)
子倔强的神气。今夜,她话虽不多,可总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,令人不得不刮目相!
萧王凝着她的眸子透着探究,细细打量了她好半晌,却见她眉目如常,丝毫不怯场,“卫夫人又说笑了不是?王锋可是卫侯爷的部下,自然会站在侯爷那边。”
贺桩早知他会如是说,面如皎皎明月,十指纤纤,一双水漾眼眸里透着了然,“萧王如此说也不无道理,那若是匡勋呢?匡勋可是您府上的幕僚!”
匡勋可是萧王帐下的幕僚,所掌握的内情不计其数,不说萧王,便是卫良和也万分诧异。
她如何说服匡勋,竟不声不响?连他也毫无知情!
今夜,她明面上瞧着不动声色,但从任储运,到任知荃,再到匡勋,却是布了好大的局!
卫良和知她素来蕙质兰心,如此费尽心力,却是从所未见,想来这回当真被伤得狠了。
她别无选择,只得奋起反击!
思及此,男人心头不由狠狠抽痛起来,清俊的面孔浮起一丝恨意来,当年,亦是容禹带领禁卫军,将庄府上下三百多人屠杀!
正想着,只见匡勋携着一阵凉意入殿,发间沾着湿意,一双丹凤眼越发衬得阴柔,不卑不亢地朝着帝后行礼。
皇帝听闻匡勋是萧王府的人,隐隐已明白几分,怒火在胸中翻腾,“匡勋,你老实交代,萧王可是掺和进军饷一事中?”
他既未提卫良和当年坠崖一事,卫良和便已十分肯定,此案的确是他的授意。
当初如此猜测是一回事,当真切感受到呼之欲出的答案,心里头更是沉重万分。
“是!”匡勋跪得挺直,将柯景睿如何在萧王的授意之下,以次充好,并偷天换日将银两悄悄运回萧王府一事娓娓道来,并还将私藏银两之处如实相告。
容禹脸色渐越青黯,剜心的绝望密密麻麻地遍布他的全身……
他忘了,匡勋也是当年七大将之一,纵然形势所迫,但骨子里的东西仍旧未变!
任储运听着,满脸愤恨,“圣上,那四万两白银,乃四大家连同大盛商会倾力所出,如今已水落石出,您若是不给一个答复,只怕难以平息众怒哪!”
皇帝脸上已有了七分严峻的颜色,他踉跄一下,连路也走不稳了,忍痛问道,“禹儿,当真是你?”
容禹艰难地闭了闭眼,腮边隐隐显着骨牙,沉默不语。
皇帝的怒气顿时涨到十分,喝声道,“你好大的胆子!无怪这两年南盛屡战屡败,朕怎就教出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东西?”
他拂袖转身,笔直地回到大殿之上,眉目里也有了狠意,“萧王与大驸马勾结,私吞军饷,以致南盛大军食不果腹,连连败退,失德无表率,难堪大用,朕决定削其亲王之位,降为郡王,贬谪至惠城,永世不得回京!”
这一夜,雷电交加,大雨倾盆,京都的这一场夏雨下得格外久。
东宫今夜灯火通明,而萧王府一夜凋落,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!
长公主府里,因着容萱小产,主院的卧房,下人们皆匆匆忙忙地进出,血水是接了一盆又一盆。
长公主起先在皇宫里只觉隐隐阵痛,到了公主府,不断有鲜血汨汨而出。她已无法行走,脸色惨白,眼泪混着汗水沾湿了枕衾,被疼痛折磨得越发难忍。
这般大出血,便是经验丰富的稳婆和医辅瞧着,也觉触目惊心。
长公主这般年纪,又是头一胎,这一回大驸马自身难保,她受到的打击可谓有生以来的第二遭,头一遭自然是卫良和遭遇不测那一回。
这一次,莫说保住孩子,能保住她的命已算万幸了!
容萱也自知胎儿难保,可当医辅告知她胎儿保不住时,仍旧忍不住潸然泪下,最后的一丝血色慢慢从脸上退却,心头猛然划开一道豁口,默默闭起眼,任由眼泪自脸颊流下。
薄如纸片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满是血腥的软榻之上,模样无助而哀恸。
京都之外,双手被铁链所束住的柯景睿,仍在苦等,等到的却是孩子没了的消息,他登时失了脸色,一语不发,
而后如癫狂了一般扬天痛笑,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将眼眶里的泪意逼回去,刀绞般的心忽而生起一股浓浓的痛恨来。
孩子,他一心期盼的孩子,也是悠云情愿留下的孩子,终究与他有缘无分!
若非卫良和在金殿之上苦苦相逼,悠云何至于此?
他不是一心盼着他叛国投敌么?哼,终有一日,他会将他狠狠踩在脚下!
柯景睿笑得声音嘶哑,护送的士兵瞧着他疯癫的模样,只摇着头,心觉晦气得很。
大半夜便叫起,心里憋着一股气,这会儿一手拉着铁链,喝道,“吵什么吵,快走快走!”
一连几日,雨势虽是小了,但淅淅沥沥,也没有停止的迹象。
雨水打在那梧桐树上,树叶悉悉簌簌地响着,回廊里的贺桩手扶栏杆,迎风而立,望着鱼塘里,片片洁白的莲花瓣在雨中梳洗,有几朵早莲已没了颜色。
花开自有落花来,竟不是是醒是梦,一朝风雨满秋池,却是一片疏雨轻烟。
她站得累了,便走了几步,静静地坐在藤椅上,衣衫被从屋檐飘下的雨水,打得凉薄,她只望着那莲花,忽觉心中刺痛,竟流下两行泪来。
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,眼看着那雨越下越急,打得树叶哗哗作响。
忽然,身上那淡淡的薄凉之意消失,她身上也无半滴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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